Pupa！－这人谁啊

居然写到现在……好歹写完了=_=
诸君，不留个评论再走吗？






“小生醒来的时候，已经在爱宕山边界，连伤口都包扎好了。”
“说到底，”晴明喝了一口酒，“你根本连救自己的人长什么样都没看见？”
“可是小生记得他身上的味道！”妖狐涨红了脸反驳道，“那是熏衣香，而且香料还很贵重，是你们人类贵族才用的那种！”
“京都贵族可多呢。”晴明不置可否地笑道。
“他们的都太浓了，呛鼻子，”说到这里，小狐狸厌恶似的皱了皱鼻子，“只有博雅大人身上的味道，无论是种类还是浓淡，都和记忆里的差不多。”
晴明抿嘴笑着戳了戳还在低头嗅他自己身上薰衣香的博雅：“那么，博雅你想起来了吗？”
“啊？哦，可是我真的，真的没有印象了……”博雅抱歉似的挠着头，“虽然我有时也会犯糊涂，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忘得一干二净才对……”
“博雅有时候记性也很好的，”晴明端起酒碟，眯着一双笑眼望向妖狐，“你怕是真的认错了人呢。”
“怎么会呢……”少年的眼神有些涣散，突然间，他像想起来了什么，“对了！笛子！”
“唔？”
少年扑到博雅跟前：“博雅大人！请演奏一曲笛子吧！”
“啊啊，可以的，”博雅点头，从怀里掏出从不离身的叶二，想了想又加上一句，“可是会吹笛的贵族，也不止我一个啊？”
“那笛声很特别！”妖狐匆匆忙忙争辩道，“小生从来没听到过那么超凡脱俗的笛声……在平安京待了那么久，没有哪一个能比得上记忆中的那个……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博雅大人了！”
“那就试试好了，博雅，”晴明倾身给博雅添上酒，“正好我也想听呢。”
得到晴明的鼓励，博雅点点头，将叶二放在唇边，闭上了眼睛。
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笛声缓缓流着，如同晴朗的夜里月光下清浅的溪流，或者仲春时节被温度融去了棱角的风，说是描述心情，不若说是在述说一种心境——平缓，持续，带着一点点没有太过强烈的外因刺激的，宁静的喜悦，让人不由得想，吹笛人大概也是这般光风霁月之人。
一曲毕，未待晴明弯起唇夸赞两句，小狐狸已经猛地凑到博雅跟前，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：“就是您。”
“啊……啊？”还没从曲子里抽出身来的雅乐之神一脸茫然。
“就是这首……小生找了很久……当初听到的就是这首……”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双颊绯红，简直自言自语一般，“虽然更温柔了……但其他任何地方——任何地方——都没有……”
“大概因为这曲子是我自创的也没给过别人……妖狐？”
博雅眼看着少年的眼神越来越迷离，身子也歪得越来越凶，最后还是晴明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，才让面前的三只酒碟避免了被如数打翻的命运。
“嘭”的一阵烟雾过后，一只白毛狐狸落入晴明怀中，随遇而安似的调了调姿势，脑袋一歪，彻底睡死了。
才喝了几杯啊你认真的？？
 
“所以晴明，难道真的是我忘了这回事吗？”看着抱着狐狸撸得不亦乐乎的晴明，博雅有些怀疑地问道。
“唔。”晴明只是专心致志地低头研究妖狐额上的妖纹——要是能当式神放在庭院里，也是相当赏心悦目了。
博雅还在冥思苦想：“但是这曲子是早年间谱的，确实也只有我……说起来！”
“嗯？”晴明终于舍得抬起头来。
“我想起来了！”博雅双手撑地，倾向晴明，“这曲子我给过人！”
“……”
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唇忽然抿了抿，博雅才忽然意识到靠得太近了，讪讪地退回去：“我，我早年间在爱宕山一带游玩的时候，吹过这首曲子……”
“所以呢？”晴明腾出一只手，端起酒碟，“遇见一只小狐狸？”
博雅努力不去看那双像抹了口脂又泛着水光的唇（刚才近距离看的时候就觉得很软——不不你在想什么）：“那倒没有……但是遇见了一个人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个人说我的笛子很棒，曲子也很美……可以的话想要那曲子的曲谱……”
“所以你给他了？”
“嗯。毕竟自己的曲子有人喜欢还是很高兴的一件事。可是手边也没笔墨，所以回去以后录了一张再给他送去的。”
“再送去的？”
“嗯。”
晴明微笑着抿了一口酒，好在没说什么。
“就是那个人了吧？”博雅扳着指头想，“虽然从未在京城见过那一位，衣着也朴素，但现在想想，气度举止都不似平民……是一心修行的哪位贵族也说不定呢。”
“大概就是了吧。”
“但是怎么找他呢？”博雅又撑着下巴冥思苦想起来，“一定要说线索的话，只有……”
 
“羽毛？”小狐狸瞪大了眼睛，脸颊依旧泛着些红，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醉酒未消。
晴明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那根黑色的羽毛。即使放在御守好几年，它依旧光泽如初，乌黑油亮不说，在灯光下还泛着隐隐的金色，一看便知并非凡物。
“那个人当时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，我说没有，他就给了我这个，说有什么事，带着羽毛去爱宕山就好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晴明又回复到平时似笑非笑的表情，也不知道是说那个神秘人还是说博雅。
 “您是说，羽毛的所有者才是小生的恩人？”小狐狸看着羽毛若有所思。
“去了爱宕山，不就见分晓了么。”
“现在？”
“月色不正好？”
“事不宜迟，走吧。”
 
当记忆中的“那个人”从天而降的时候，博雅的内心是懵逼的。
卧槽翅膀！卧槽会飞！卧槽原来当时我是把曲子给了一个妖怪那妖怪还拔毛感谢我！！
等等博雅你OOC了啊！！
“唤吾何人？”
金发碧眼的妖怪无声无息地落下，漆黑的羽翼扑扇起的风都是割人的。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得让人害怕，形状颇为漂亮的靛青眸子淡淡扫了一眼来者，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。
晴明上前深施一礼：“深夜造访大人，失礼了。”
那大妖这才又抬起眼皮子看了眼晴明，最后的视线还是落到了博雅身上：
“是汝。”
居然还记得啊。
“难道就是这位大人，救了我？”晴明身后，少年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传来——小妖被吓得不行呢。
大妖怪才懒得理会闲杂人等：“终于想好了？想要何物？名誉？地位？还是其它？”
你们妖怪的脑回路都是一样的是吗？
“是这孩子，”博雅把躲在晴明身后的小狐狸推了出来，“您可记得在一年以前，在此地救过一只狐狸？”
大妖怪这才正眼瞧了小狐狸——他这会儿可比当初被晴明抓住的时候抖得凶多了——一眼，大概是思索了一下：“闯入吾爱宕山半死不活的狐狸……似是有这回事。”
“原来真的是您！”小狐狸一双眼睛亮的惊人，刚往前跑了两步，却被大妖怪大妖怪冷冷一瞥盯得硬生生停了下来。
大妖转向博雅：“汝来此就是为这个？”
博雅赶紧点头：“这孩子找了您足足一整年，还因为这个被晴明抓到，若不是遇见我们……”
小狐狸也是乖觉：“救命之恩无以为报，请让小生跟在您身边，听凭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大妖拒绝得斩钉截铁。
“可看在这孩子这孩子一心想报恩的份上……”
 “都说了不必，吾不喜亲人，”大妖口吻还是冷冰冰的，但却也开始透着微妙的不耐烦，“吾给汝信物不是为汝闲来无事戏耍解闷……”
“我想要这孩子实现他的愿望。”
“嗯？”大妖细长的眉毛纠在了一起，倒是晴明，依旧含笑看着他。
“您不是当初问我想要什么吗，”博雅一字一句道，“我想要大人，满足这孩子想要报恩的愿望。”
大妖盯了他好一会儿：“汝是认真的？就这一次机会？”
“就是这个，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大妖怪垂下眼帘：“莫要后悔。”
“不会的，”博雅笑了起来，拍拍小狐狸，“去吧，心心念念了一整年。”
小狐狸兴奋地跑过去，这才想起转过身深施一礼：“博雅大人，晴明大人，真是万分感谢！”
大妖拎起小家伙：“自此以后，吾便不欠汝什么了。就此别过。”
“啊啊，就此别过。”
一阵劲风刮过，等再睁开眼时，博晴二人眼前已空无一人，玉轮当空，唯有漫山虫鸣。
“走了啊。”博雅四处看看，“小狐狸一定非常高兴呢，也忘了嘱咐那位大人对那孩子好一点……”
晴明只是含笑望着他。
“晴明，你又在笑什么？”
“我只是在想，博雅真是个好汉子啊。”
“你又在敷衍我了，”博雅一边不满似的抱怨，一边又自己移开了话题，“不过这位大人无论气度还是别的什么，都很不一般的样子……小狐狸居然把我和他弄混，莫名觉得有点荣幸呢。”
“因为是狐狸啊。”
“嗯？”
“不，没什么，”晴明扬起一个更明显的笑容，“要在这里夜饮一场吗？我带了酒。”
“好啊，不醉不归！”
“不醉不归。”

———END———









小番外：
“啥那是大天狗？
那那那不是我曾曾曾爷爷吗？！！”

“啥评论区说我才是大天狗的远房曾曾曾爷爷？或者没有血缘关系？？

还有版本是我媳妇封印了大天狗？

……lo主你还是把彩蛋删了吧。平行宇宙太多，心累。”

以及，傻崽子的那点小心思，诸君看出来了么w